第2章 陌生男人（1 / 1）

两只小手抓着船桨，小悉达多不知道来回摇晃了多少次，前面是一片黑暗，后面也是一片黑暗，滔滔的河流声越来越响。小悉达多不禁地打了个寒战，恐惧在他的心里慢慢蔓延，脑海中忽然产生了一丝想回头的想法，可是顿时又想到那个整天逼着他砍柴、割草、烧火的坏蛋。

“我才不要回去呢，我在也不要看到那个坏蛋了”。小悉达多挺直腰板，对着船桨说。说完，又开始摇动船桨。

又不知道摇晃了多少次，前面还是一片黑暗，后面也是一片黑暗，小悉达多累了，真的累了，他不自觉地停下了两只被冻得通红的小手，走到船舱，躺下，把船舱的草席裹在了身上。

夜，更黑了；河水声，更响了；残月挂在东边，静静地看着河面上发生的一切，不紧不慢地向地平线下行进......

“儿子，饿不饿，妈妈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猪头肉。”

“儿子，冷不冷，来，这是妈妈给你新买的棉袄。”

“儿子...”

忽然，一阵凉意和阳光袭笼全身。只听“啊哟”一声，船体晃动了一下。

小悉达多缓缓抬起头，揉了揉眼睛，透过惺忪的眼神，看见船头站了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。男人上身穿了一件蓝色的中山装，下身一条黑色的长裤。手中拿着一把的锄头，锄头的一头勾着原来盖在身上的席子。

想起刚刚睡梦中的情景，看着眼前的锄头和陌生男人，“呜哇...呜哇...”小悉达多顿时哭了出来，这哭声夹杂着对母亲的思念、一夜的恐怖、当下的又饿又冷。

男人有点惊愕，思索了片刻。看了下四周，转身朝树林走去。

孩子的哭声并没有因为男人走远而变小，反而让男人听起来越来越大，大到让男人心里隐隐有些不安。

男人停下了脚步，朝着孩子走去。

小悉达多看见他从林中走来，哭声瞬间小了一些。

男人走到船头问：“你爸妈呢？”

小悉达多哽咽着，摇了摇头。

男人皱了皱眉头，又恢复如初：“你知道自己的家在哪么？”

小悉达多微微扭了一点头，停下，又摇起了头。

男人朝着河的另一边指了指，问：“你是从那边来的么？”

小悉达多忽然激动起来说：“不是，不是，我不要回去，我不要回家，我不要回家。”边说着，边又哭了起来。

男人没辙，四处张望了下，看不到一个人影。

他走上前去，伸出手说：“走吧！”

小悉达多抬头看着这只硕大的手，手掌中布满了横七竖八的掌纹，指尾的四个老茧高高地凸起。又饿又冷又不想回到那个禁锢他的地方，他把自己的小手放在了这只硕大的手中。

背后的河水翻腾着，不时地激起浪花，拍打着水岸一只空空的小船。一大一小的两个光影走进了树林，阳光穿过树叶的间隙，直直地打在草丛中。雾水在一道道阳光下现出原形，清脆的鸟声从林中各处响起。